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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抓住我的左手按在胎记上。皮肤相触的刹那,无数画面洪水般灌入脑海：燃烧的龟甲在青铜鼎中炸裂,戴着黄金面具的祭司高举人骨杖,被割开喉咙的奴隶仰面倒在星图中央...最后定格在漫天箭雨中,一柄青铜剑穿透年轻将军的胸膛。
剧痛让我几乎咬破嘴唇。左眼看到的死亡幻象开始重叠,周临川心口的剑伤、我母亲在车祸中燃烧的躯体、还有此刻眼前男人锁骨下妖异的胎记,全部扭曲成漩涡状的青铜色图腾。
你知道这是什么对不对周临川逼近的脸在视野里晃动,胎记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像要挣脱皮肤的活物,每次靠近你,它就会发烫。上个月在拍卖会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
玻璃炸裂的脆响打断他的话。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周临川扑倒在地。一支弩箭擦着他肩膀钉入博古架,明代青花梅瓶应声而碎。
檀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周临川单手撑在我耳侧,温热的血滴落在我颈间。第二支箭穿透他右臂时,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尖叫,左眼突然涌入滚烫的液体。
世界在血色中颠倒旋转。
橱窗外的雨幕里,黑衣人影正在装填第三支弩箭。周临川的血顺着下巴滴在我脸上,他居然在笑：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查下去。
我摸到滚落在地的青铜爵,器身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当第三支箭破空而至的瞬间,铭文突然迸发血光,箭矢在距我们半米处凝滞,如同射中无形的屏障。
周临川的胎记此刻红得发亮,他扣住我握着青铜爵的手,带着灼人温度的气息喷在耳畔：抓紧了。
玻璃爆裂声与警报声同时炸响时,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周临川带着我在满地狼藉中翻滚,青铜爵在掌心震颤,饕餮纹中渗出细密的血珠。那些血珠悬浮在空中,织成蛛网般的屏障,将后续的弩箭尽数挡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