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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里的打斗声仿佛隔着一层水幕。我看到母亲在祭坑底打开一具玉石棺椁,棺中躺着个心口插着青铜剑的年轻男子——那张脸,赫然是周临川。
现实与记忆的壁垒在此刻碎裂。
周临川的胎记突然发出熔金般的光芒,我的左眼同时涌出滚烫的血泪。当血珠滴落在青铜镜上,镜中的母亲突然转头看向虚空,她说出了与车祸现场截然不同的话：保护好那个孩子。
黑袍人的锁链应声崩断。他们面具下的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身体像烈日下的蜡像般融化,在地面汇成一行血写的甲骨文：双瞳现世,血祀重临。
暗室重归寂静时,周临川正用染血的手指摩挲镜中男子的面容：这是我祖父。他扯开衣襟,心口的青铜铭文已经蔓延到锁骨,我们家族每个长子都会在三十岁生日当天心口浮现这种文字,然后在三十五岁被青铜器贯穿心脏。
我摸着镜面上与周临川一模一样的脸,突然想起预兆中那个被青铜剑刺穿的将军。母亲跳进祭坑的那晚是1987年4月23日,而今天...我看向手机日期,四月二十二日的暴雨正冲刷着窗棂。
你祖父的忌日
不。周临川将青铜爵倒扣在镜面,两者严丝合缝地拼接成完整礼器,是我们家族血祀的时辰。他指着爵底逐渐清晰的铭文,明日亥时,当青铜饮尽双瞳之血...
整面保险柜突然发出巨响,柜门内侧浮现出母亲用血绘制的星图。北斗杓柄指向的方位,正是三星堆遗址的方向。而周临川心口的铭文,此刻正与我左眼流出的血泪产生共鸣,在空气中投射出旋转的浑天仪影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