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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三分钟,按每分钟一道题计算。
清冷的嗓音突然从头顶落下,林小满手一抖,牛奶盒啪地倒在桌上,乳白色液体迅速洇湿了程述推过来的笔记本。
深褐色墨迹在纸页上晕染开,她看清那是本错题集,每道题旁都附着手绘的思维导图,连辅助线都用直尺描得工整如印刷体。程述修长的手指按在濡湿的页角,腕表秒针的滴答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对、对不起！她手忙脚乱掏纸巾,袖口扫过程述的钢笔,墨水瓶在桌面骨碌碌滚向边缘。
别动。
程述突然握住她手腕,另一只手稳稳接住下坠的墨水瓶。林小满僵在原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布料烫进皮肤,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随着呼吸漫进鼻腔。
看来要加条新规矩。他松开手,从书包里摸出铁盒,补课期间禁止携带液体。
铁盒打开的瞬间,清凉的薄荷味冲淡了墨香。林小满盯着盒子里码放整齐的浅绿色糖果,突然发现每颗糖纸都印着不同的数学符号——Σ、∞、∫,在阳光下泛着鎏金光泽。
答对一题,奖励一颗。程述用钢笔尖挑起颗糖晃了晃,金属笔杆在他指间转出冷光,连续答错三次……
他忽然俯身,镜链垂落在她摊开的练习册上：没收你口袋里的跳跳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