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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色密码箱
当无名指的鲜血,缓缓渗进蕾丝的纹理间,我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目光定在了婚戒内圈。那上面镌刻的,并非是我们名字的缩写,而是一组精确到秒的死亡倒计时,每一次数字的跳动,都似重锤敲击着我的心脏。沈听白,此刻正温柔地擦拭着我手上的血迹,可那眼神,却如在打磨他复仇棋局里最锐利的武器。
钻石的尖锐棱角割破肌肤,伤口处仿佛有火在烧,血液顺着指缝,一滴一滴地坠落在洁白的婚纱拖尾上。那些暗红的血渍,在白色绸缎上肆意蜿蜒,竟渐渐幻化成类似条形码的奇异纹路。看到这一幕,寒意瞬间从我的脊梁骨蹿升而起。就在三小时前,化妆师为我戴上头纱时,这件由沈听白亲手设计的婚纱,还纯净得如同初降的白雪,不染一丝尘埃。
你父亲当年在抗癌药里掺入淀粉的时候,就该料到,报应终会落到女儿身上。沈听白猛地攥紧我的手腕,他腕表的金属边缘,死死压住我手腕上那道月牙形的胎记。皮质表带散发着淡淡的山茶花香,此刻,这香气却如防腐剂一般刺鼻,那是他母亲生前最钟爱的味道。
雕花门上的铜制山茶花,在镜面中倒映,花瓣的脉络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摄像头。我强忍着胃部如翻江倒海般的痉挛,任由他将婚戒狠狠推入血肉之中。当钻石触碰到指骨的刹那,藏在珍珠手包里的微型扫描仪突然剧烈震动——蕾丝上由血液构成的条形码,竟被解析成了一组神秘的化学方程式。
这是程家药厂1998年3月的生产批号。我刻意让声音带上痛楚的颤音,心中暗自得意,看着沈听白的瞳孔骤然紧缩。那些被我提前替换过的婚纱内衬,正悄无声息地将血液样本实时传输到实验室。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这个批号对应的受害者名单
沈听白突然发力,将我狠狠按在镜面上,我的后颈撞碎了玻璃,玻璃渣刺进皮肤,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就在这时,顶楼露台上传来程雨柔癫狂的笑声。她手中的火把,点燃了改良旗袍的下摆,那件用我母亲遗物改制的礼服,在夜风中烈烈作响,似在哭诉着无尽的冤屈。
游戏该结束了。程雨柔将燃烧瓶扔向花田的瞬间,我用力扯断了珍珠项链。浑圆的海水珠,骨碌碌地滚入精油火焰之中,炸开的蓝光里,浮现出全息投影——那是二十年前程家药厂的监控画面,画面中,沈听白的父亲正往原料罐里注入不明液体。
沈听白钳制我的手,突然没了力气。我趁机将染血的婚纱碎片,塞进他的西装口袋。那些浸透特殊试剂的绸缎,会在十二小时后显影出他母亲真正的死亡报告。而此刻,更吸引我目光的,是火光照亮下,他锁骨下方那片陈旧的烫伤。
这个伤痕……我任由火舌舔舐裙摆,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领口,是六岁那年,你保护程雨柔留下的还是说……燃烧的旗袍碎片,悠悠飘落在我们之间,我缓缓露出锁骨处新烫的月牙形烙印,你根本分不清,当年火灾里救你的人究竟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