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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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响,那声音像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痛苦地呻吟,诉说着自己的不堪与无奈。屋内蛛网密布,一张张蛛网纵横交错,像是一张张细密的八卦阵,蛛网上沾满了厚厚的灰尘,像是岁月织就的一层陈旧的面纱。尘土厚积,一脚踩下去,便能扬起一片呛人的烟雾,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陈旧腐朽气息,让人忍不住连连咳嗽。

明烨却不嫌脏乱,他毫不犹豫地撸起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那小臂上的肌肉紧绷着,显示出他的坚毅与力量。他找来一把破旧得几乎只剩下把柄的扫帚,那扫帚的毛已经掉了大半,稀稀拉拉地挂在上面,仿佛随时都会彻底脱落。他用力地挥动扫帚,将屋内的杂物一点点清扫干净,每一下挥动,都扬起大片的灰尘,呛得他眼睛刺痛、泪水直流,但他咬着牙,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接着,他又四处寻找,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寻来几块破旧、有的已经开裂、有的布满虫洞的木板。他找来一些同样破旧的工具,这些工具在他手中显得有些笨拙,但他依然努力地尝试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破损的门窗简单修葺好。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落下,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像是一层银白、冰冷的霜。明烨躺在用干草铺就的简易床铺上,干草有些扎人,时不时地刺着他的皮肤,但他已经累得顾不上这些。他望着窗外那轮清冷孤月,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满脸的疲惫与迷茫。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安,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向他袭来,将他淹没。他的思绪在脑海中杂乱地翻腾着,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该何去何从。在辗转反侧中,他渐渐睡去,梦中,是他熟悉的现代世界的模样,家人的笑脸、朋友的欢声笑语,一一在梦中浮现。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那光线像是一把把金色的利剑,直直地射在明烨的脸上,像是一只温柔却又坚持的手,将他从睡梦中唤醒。他缓缓起身,简单洗漱后,便出门寻找生计。在巷子里,他瞧见一群商贩正为搬运货物发愁。货物堆得像一座小山一样,几个商贩站在一旁,急得直跺脚,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脸上满是焦虑之色。明烨赶忙上前自荐,他挺直了腰板,脸上带着诚恳、坚定的笑容,说道：几位大哥,我有力气,能帮忙搬运货物,让我试试吧。

商贩们见他身形健壮、虎背熊腰,态度又这般诚恳,便答应让他帮忙。

这一天,明烨拼尽全力,扛起沉重的货物穿梭在小巷中。货物压在他的肩头,像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让他的步伐变得有些踉跄,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汗水如决堤的洪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后背的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湿漉漉、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他的脸上满是汗水,一滴滴地滑落,滴在地上,瞬间消失不见。小巷里的路并不平坦,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高低不平的石块,他好几次差点被绊倒,身子猛地一晃,但他咬着牙,凭借着顽强的毅力,一次次稳住身形,坚持了下来。

一天劳作结束,他接过那几枚微薄铜板。铜板在他掌心,粗糙的触感让他真切地体会到在这古代生存的艰难。他紧紧地握住铜板,仿佛握住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他望着手中的铜板,心中五味杂陈,在现代,这几枚铜板或许什么都买不了,甚至可能被人随意丢弃,但在这里,却是他辛苦一天的全部收获,是他维持生计的珍贵财富。

日子一天天过去,明烨逐渐适应了巷中的生活节奏。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照亮小巷,他就会早早起床,迎着那带着丝丝凉意的微风,去寻找各种零活。有时候是帮着商贩搬运货物,有时候是去码头帮忙卸货。码头的工作更加辛苦,货物又大又重,而且周围环境嘈杂,充斥着各种机器的轰鸣声和人们的呼喊声。但他从未抱怨过,无论多么艰苦的工作,他都咬牙坚持着。

在这期间,他也结识了不少有趣之人。街头艺人阿福,便是其中之一。阿福是个身材瘦小但却十分灵活的人,总是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打着不少补丁的短打。他的脸上总是带着灿烂、阳光的笑容,两颗大门牙格外显眼,笑起来的时候,仿佛能驱散周围的阴霾。他擅长耍杂技,手中的几个球在他的操控下,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上下翻飞,令人眼花缭乱。他的表演总能吸引一大群人围观,叫好声、掌声此起彼伏。

阿福见明烨为人实在、勤劳肯干,便时常与他攀谈。两人坐在街边的台阶上,分享着彼此的故事。阿福会给明烨讲述京城中的奇闻轶事,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哪家公子又在街上闯出了祸事,如何骑着高头大马横冲直撞,吓得路人纷纷躲避；还会说起哪个寺庙里的和尚有神奇的医术,能妙手回春,治好许多疑难杂症,引得无数人前去求医问药。而明烨也会给阿福讲一些现代的新奇事物,比如能跑得飞快、像风一样的汽车,坐在里面可以轻松去到很远的地方；还有能看到千里之外景象的电视,里面播放着各种各样精彩的节目,仿佛把整个世界都装进了一个盒子里。阿福听得目瞪口呆,眼睛睁得大大的,眼中满是好奇与向往,时不时地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比如汽车的动力从哪里来,电视里的人怎么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