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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市”千寻忙忙扶住她。
“万福丸我保不住他”
阿市终于急促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地喃喃出声,手像突然找到了力气般紧紧回握住千寻的手,一双枯涸了光芒的深黑色眼瞳带着近乎癫狂的悲色瞪得极大,“昨天早上,对,昨天早上有个农户送了筐山菜过来,少将君在筐子底下找到了跟着万福丸的家臣的谢罪书。”她顿了顿,咯咯地流着泪笑了起来,“羽柴找到他们了。我的万福丸,他还那么”
“嘶”千寻吃痛轻呼出声,然后她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襟已被阿市泪水沾湿了一片那个初见面时精灵古怪才貌双绝的骄傲女子此刻只是死咬着唇把哭泣声吞在喉咙里,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紧拽着少年巫女的衣袖,就好似生怕她现在所依靠的这个人也会突然抛下她消失一般。
万福丸并不是阿市的亲生儿子。但那是浅井长政属意的继承人,是阿市在近江国养于膝下近十年的孩子近十年的养育与情谊,她早就宝爱他如同亲生儿子一般了。然而为了保护那个承载了她丈夫希望的孩子,这些日子里阿市甚至连在少将君面前倾诉对养子的担忧都不敢,面对兄长的套话也只装作自己是个与继子并不亲近的正室。
现在她终于能把对那孩子的怜爱宣诸于口了。可万福丸他
“他还那么,好不容易在外面东躲西藏过了一年,还好几年才能加冠呢长政大人要我活下去,他把万福丸留给了我,我却连那个孩子都保不住”
千寻感到喉咙里失去了声音。她伸手搂住阿市,轻轻拍了拍这年轻母亲的背脊。
她想起了那年茶茶生贺阿市邀她到近江国去的事。那时候茶茶才刚出生没多久,阿市产后身体虚弱不好照顾孩子,那个容貌昳丽身姿挺拔的年轻武将就常常在妻子床前笨手笨脚地哄女儿笑;在看到阿市也笑起来的时候,那美貌青年青年整个人就会像被点亮了一般与妻女嬉笑着愈发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