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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大猷点点头，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联系我们也并非出于充分的信任......”
“为什么这么说？”俞大猷有些不悦，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么。
“你呀，聪明人这会儿又糊涂了。你别忘了咱东北老工业基地的现状，颓败、崩塌、落后等等一大堆不好听的词儿掼在头上，一过山海关，谁对东北有好印象啊。要说这事儿，咱从心里感谢失利的同行给咱东方创造一个机会。当然，这其中也有248所内部人竭力主张让我们尝试一下的原因。具体的我就不多说了。简言之，248所有人坚持东北老工业基地技术家底深厚的观点，他说放眼全国，很难找出沈阳这种工业门类齐全的城市，尤其是重工业家底，没有可比肩的。而‘东方’的前身是与共和国一同成长起来的，他相信‘东方’在关键时刻挑起重担。”
听到后半句，原本不快的俞大猷心情昂扬起来。虽然他曾视自己是沈阳的外来人，但二十几年的学习、工作和生活历程，早认同自己就是沈阳的一份子，谁说沈阳哪一点不好，他首先不能接受。如果说沈阳的好，他便跟着激动。
俞大猷的情绪变化没逃过张总的眼睛，下面说的内容毫不客气地打击了他的亢奋：“大猷啊，你先别高兴，这件事于我们而言，机遇和挑战同在。机遇是，国内有能力生产制造这么大体积筒体的企业本来就不多，之前又淘汰出局一批，能胜任此事者寥寥无几。我们东方重工一路走来，具备丰富的焊装经验，这是老国企有底气的地方。挑战是，军工企业及那些南方同行的许多优势非我们所及。南方大型私企属后起之秀，有冲劲，敢闯敢干；军工企业个个身手非凡，装备精良，资金充裕；关内几家大国企改制后，甩掉包袱轻装前进，天时地利人和，他们的各项条件比咱东方强得多的多。他们没干成，困顿挣扎、一身伤病的‘东方’到底行不行？干成了，人家会说正常——共和国长子家大业大吃老本嘛，算不得好汉。干砸了，唱衰东北的腔调愈加喧嚣尘上。我们自己也.......”
张总意识到失口，咽下后面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