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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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两百不能再多了。李航把青铜剑往油腻腻的玻璃柜台上一拍,指腹蹭过剑鞘时突然刺痛。摊主正要把唾沫星子喷到他脸上,却见那布满铜绿的剑身泛起暗红微光。
当晚十一点半,CBD的写字楼还亮着三分之一的窗口。李航用纸巾裹着被A4纸割伤的手指,咒骂着把方案摔在桌上。血珠滴落剑柄凹槽的瞬间,工位顶灯滋滋作响。
九百年了,这世间的怨毒竟更胜往昔。黑雾凝成的西装男人悬在落地窗前,领带是凝固的血色。李航看着自己倒影里多出的人影,咖啡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邪剑仙深吸一口气,整栋楼的怨气便如黑色绸缎涌入鼻腔。外卖骑手在暴雨里摔碎的膝盖,实习生藏在卫生间隔间的眼泪,中年主管抽屉里的降压药,都化作他指尖跳动的幽蓝火焰。对面大厦突然停电,李航听见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第二周行业峰会,互联网新贵们发现彼此都带着黑眼圈。财务部集体发烧服务器离奇瘫痪,这些巧合在酒过三巡后变得诡异。最蹊跷的是,但凡克扣年假的企业,股价都开始莫名下跌。王总转动着新求的紫檀手串：我梦见个穿西装的无常鬼,说再让员工加班就要收走我的气运。
冬至那天,李航在茶水间撞见邪剑仙正往咖啡机里倒朱砂色的液体。本座改进了配方,他弹了弹阿玛尼袖扣,现在要掺三成幸福感才能提纯。落地窗外飘起初雪,年轻人们裹着公司新发的羽绒服奔向地铁站,呼出的白气里带着烧烤摊的香气。
年终颁奖礼上,李航看着大屏幕播放的最佳雇主宣传片苦笑。谁也不知道,那个总在深夜出现在天台的男人,正对着城市璀璨的灯火吞吐星光。偶尔有加班的程序员上来抽烟,会错觉看见银河落在他的领带上。
星巴克的空气里漂浮着两种能量——哥伦比亚咖啡豆的焦香,与PPT未保存的绝望。邪剑仙的骨瓷杯沿结着霜纹,那是他昨夜在国贸三期顶层收集的未休年假怨气。
本月第三起。他屈指弹飞杯中的奶泡,那些绵密的白沫在半空凝成篆体凶字。落地窗外,穿格子衫的程序员正对着突然关机的笔记本抓头发,一缕黑雾立即穿透玻璃汇入他的袖扣。
李航抱着牛皮纸档案袋撞进座位时,邪剑仙的罗盘指针正卡在拿铁拉花的天鹅颈部。故宫文物修复组的电子档,他把U盘拍在桌上,你非要看的万历年间绸缎庄账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