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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露露开始了她的讲述。
秦文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松开了之前一直握着锤子的手,撑住了自己的额头。
——她有点不耐烦,是那种事业女性听怨妇诉苦“老公出轨孩子青春期早恋家务永远也做不完人老得好快”时候的不耐烦。
焦露露说得声泪俱下,但是在秦文这里,这一切不但老套,而且根本不算什么事儿。
无非是那些陈旧的桥段——焦露露的父亲被秦文的母亲拉进了一个欺骗性的项目,赔了很大一笔,最终导致公司的资金链断裂,而秦文的母亲见死不救,于是公司破产,焦露露的父亲跳桥自杀,焦露露也由一个富家小姐变得一无所有,她甚至初中毕业之后就没有再读书了。
——这算什么?
类似的故事二十年来秦文亲眼见过几十个,听说过的则不下几百个,在财富的巅峰本来就如同在悬于高空的钢丝上行走,既然你敢于走得这么高,就要承受掉下去的风险。
至于是谁推你导致你掉下去的......那很重要么?钢丝一共就只有这么窄,人家不推你下去就只好自己掉下去,这种情况下还要对方讲仁义礼智信?
秦文揉揉太阳穴,她已经不想听了,母亲的仇人要多少有多少,这些年来找上门的也不少,不过这样一无所有直接往车里一坐就开始控诉的她还真是头一次见,手段未免太低了,不愧是初中就辍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