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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蓝天穹,霞光敛尽,我握着刚从徐迎峰身上扒下来的打火机叹了口气,远远看见木香花丛蜿蜒砌成的花满枝头的墙边,那套紫标的拉夫劳伦灰西背朝着自己。十二年前他站在个牌儿前的身影又被翻出来,徐主任当时那个标致得跟挑染的一样的黑灰发已是冠盖无双,不知为什么有的人老了往往会往一种信马由缰的油里长,而今徐迎峰站在那里,单是站在那里,信马由缰的油就给他躲了过去。
变成此刻如斯,仍是风华正茂时。
我预备着问这么春风得意的徐总一句,最近心里装上了什么事,要靠抽烟往外排
面向着路这边的后视镜没扫见非机动车,我一边摇晃打火机一边换到副驾上坐,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众人堆里一眼拨过去,我看见那抹银衫银发转过身,十二年前他肩膀上面搭着的玉兰在这一转身中花香溶去,圆叶散尽,剩下晚风熏熏,暮霭深重,木香花浓。
他把纸巾包着的冰激凌蛋筒递给我:怎么下来了
我任凭他帮忙把车门打开,低首:我怕我来开,再把前车灯也撞坏了。听见他轻笑了两声,几年前同他还有关解意打饭店大堂的事情似乎就在眼前,于是那句预备和他打趣的体己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了。
外头的人都知道,徐总和家里感情好得不行,每天早上他踩着风推开办公室的门,会开完了总要第一个走……于是聚餐团建上基本不见他人影,非他列位不可的商务应酬中,最多也就露面,握手,之后还很快消失。
其实一开始,前面的部分是徐迎峰为了到达后面的境界有意做作,这才和刑柯所说的一样,装得对别人是命令式,对我是服从式,并非真行。
但就这样日夜做作到了一定的次数,所谓部分竟然也成为境界,等到晚上吃饭我察到肚子发疼,眉毛只差一丝拧住时,正笑着和刘总说话的徐迎峰已侧过身,手臂搭在我的椅背上小声道:怎么了,不舒服吗,你不是说你今天能吃凉的
我才忽然发现,真行装多了,无感渐渐都要给他变有感了,徐迎峰眼下有这么个服务意识的款派……应该说毛病已板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