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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砖在脚下蠕动，廊柱像被无形的手扭转。明明朝着月亮门跑，却再次回到摆着铜镜的东厢房。八仙桌上的灰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张泛黄的民国全家福。照片里穿长衫的男人抱着双胞胎女婴，所有大人都在流泪，而本该是女婴面孔的位置，赫然是林晚清晰的笑脸。
阁楼木梯传来重物拖拽声。我摸到藏在靴筒里的瑞士军刀，刀刃在黑暗中划出冷光。当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成捆的旧报纸堆到房梁，头条标题在月光下忽明忽暗："2013年槐荫巷连环失踪案告破，凶手疑似模仿百年前沈宅惨案"。
泛黄的新闻配图上，穿校服的少女们排成两列站在老宅前。我的呼吸突然停滞——站在最右侧的，是十五岁的我和林晚。可是记忆中我们从未拍过这样的照片。报纸日期显示是2013年11月5日，而今天分明是2023年11月4日。
地下室铁门吱呀作响时，腕表指针开始逆时针飞转。手电筒光束里漂浮的尘埃突然静止，我看见自已的影子慢慢站直身L，朝着与本L相反的方向移动。暗门后的祭坛摆着七盏青铜灯，灯油竟是暗红色。供桌上的牌位写着我的名字，生辰八字分毫不差。
"姐姐终于来了。"林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却带着三重回声。转身时军刀当啷落地，我看着她从阴影里走出，瞳孔泛着猫眼似的幽光。她举着的智能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十分钟前发给我的短信界面，发送时间赫然是七天前的23:17。
地砖缝隙渗出粘稠黑血，供桌上的牌位开始渗出水珠。林晚歪着头微笑，后脑勺却传来另一个声音："沈家需要永远的双生子祭品。"她的影子在墙上分裂成两个，其中一个正伸手掐住自已脖颈。这时我才看清，阁楼窗外根本没有月亮——那轮血红色的圆月，分明是铜镜里映出的倒影。
当林晚冰凉的手指贴上我眼皮时，地下室突然响起唢呐声。供桌上的七盏青铜灯依次熄灭，最后一线光明消失前，我在祭坛后的水银镜里看见自已青紫的脸——颈间勒痕显示，我早在七天前就已经吊死在老槐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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