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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的惊叫卡在喉头。匣中淌出的不是文书，而是密密麻麻的蚕卵。雨珠砸在卵壳上，瞬间孵出赤红毒蛛，顺着衙役们的官靴往上爬。
"都别动！"苏明雪洒出药粉，毒蛛遇粉即僵，"此乃苗疆火蛛，见血封喉。"她突然拽过沈清越的左手，守宫砂在蛛毒映照下泛着青光，"公子这守宫砂...倒是别致。"
混乱中，玉簟秋的金链卷走青铜匣。沈清越正要追，却见尸身右手忽地抬起，腐烂的指尖戳向她怀中《女科案实录》。雷光闪过，书页上的血指印竟与女尸指纹重合。
"沈公子好手段。"阴柔男声自雨幕传来，裴云昭执伞立在尸坑边缘，暖炉烟气缭绕，"只是这毁尸灭迹的活儿，下次记得烧干净些。"
他突然掷出暖炉，青铜炉身砸在女尸胸口，腐肉中腾起青焰。沈清越瞳孔骤缩——火焰里浮现的，分明是十年前沉塘女考生的面容。
"此女名唤蓝小月，苗族蛊女，景泰七年探花。"裴云昭的胭脂痣在火光中妖异如血，"巧的是..."他指尖挑开沈清越的衣领，"她耳后也有粒朱砂痣。"
五更梆子响彻长街时，沈清越站在尸坑边缘。掌心攥着的苗银镯沾记尸毒，与姑姑玉簪的裂痕完美契合。东南天际泛起鱼肚白，照见苏明雪药篓里蠕动的蛊虫，正吞食着她呕出的黑血。
而客栈残破的匾额上，"悦来"二字被雷劈去半边，独留个"女"字在晨光中淌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