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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的枪口还冒着硝烟,罗阳却举起消防斧劈向承重柱。混凝土碎块中露出锈蚀的铁皮桶,二十年前的工装布料裹着森森白骨。警笛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周慕白突然狂笑着按下遥控器,整层楼的落地窗同时爆裂。
第六章：逆鳞之战
股东大会的铜门把手凝结着水珠,罗阳的皮鞋踩过猩红地毯上未干的血迹。八十七个股东席位空着二十三个,缺席者照片被投影在幕布上——每个人脖子上都用红圈标出失踪日期。周慕白把玩着袖扣黑钻,身后保镖正在给协议文本打蜡,让纸张透出上世纪九十年代特有的米黄色。
根据1998年补充条款,永昌物流债务本息合计9.7亿。周慕白示意播放老余签字的录像,画面里老人颤抖的钢笔尖突然滴落蓝黑色墨渍——正是罗阳在佛具店见过的朱砂混氰化物溶液。林夏突然掀开笔记本,紫外线灯照出协议骑缝章里的荧光编码：CY2014,而老余在2013年就已患帕金森无法执笔。
穿灰夹克的男人被推进会场时,罗阳握紧了口袋里的汽车炸弹碎片。这个在第四章失踪的会计主管,此刻正机械地复述着被催眠的证词：余国忠指使我做假账...他后颈的蝎子刺青随声带振动起伏,领口露出的电极片闪着幽蓝微光。
罗阳突然敲碎消防柜,干粉灭火器喷向中央空调出风口。白色粉末在空中勾勒出隐形红外的网格——三条激光射线正锁定会计的太阳穴。当保镖扑向控制台时,老马甩出缠满铜线的皮带扣,1998年的老式变压器迸出电弧,整个会场的电子设备瞬间瘫痪。
投影幕布播放拆迁录像时,周永昌的惨叫声让水晶吊灯都在震颤。1998年的手持录像里,戴安全帽的男人正指挥混凝土车冲向民房,那张与罗阳七分相似的脸在强光下扭曲——正是他失踪二十年的父亲罗建军。泛黄的《沧州晚报》在镜头前展开,讣告栏用极小字体写着：装卸工罗建军因酗酒坠江。
罗阳扯开衬衫露出左肩弹孔伤疤,将三枚黑钻原石拍在会议桌上：需要我切开伤口给你们看弹道匹配吗钻石在激光笔照射下显出内部血丝状纹路——每道纹路都是微刻的走私船坐标。他突然用茶壶浇湿周慕白的袖扣,黑钻遇水渗出暗红液体,会议室顿时弥漫起太平间的福尔马林味。
防弹玻璃炸裂的瞬间,罗阳把周慕白按在青铜鼎纹的幕墙上。二十层楼高的落地窗外,三十辆重卡组成八卦阵围住大厦,远光灯束交织成金色牢笼。保镖的改装扳手抵住他后颈时,林夏突然敲响编钟——这是老余藏在物流系统的终极警报,每声钟响都对应着走私船卫星坐标的发送。
你父亲本可以当合伙人。周慕白咳着血沫大笑,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的象棋纹身,但他非要查混凝土里的秘密。罗阳的军牌项链突然磁吸在纹身上,两枚残片拼出完整的车字——这正是二十年前父亲潜伏周氏集团的代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