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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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屉里的私人手机震动起来,是弟弟林渊的第七个未接来电。自从他三个月前从这家公司离职,就总在深夜给我发些支离破碎的语音。最后那条消息是十天前的凌晨两点：哥,他们在我脑子里装了个倒计时......
第二章：量子褶皱
茶水间的镜子裂成蛛网状,裂纹恰好将我的倒影切割成二十七块不规则的几何图形。当我把沾着血渍的键盘推进消毒柜时,发现每个碎片里的倒影动作都存在0.3秒的延迟。最左侧那块碎片中,我的右手始终停留在接咖啡的位置——那正是昨天深夜加班的场景。
你的瞳孔在扩张。安雅把便携式光谱仪对准我的眼睛,实验室的冷光灯在她白大褂上晕开一圈青灰。她身后的量子钟显示着两种时间流速,其中一组数据正在发生概率云坍塌。创世纪大楼的铯原子钟比外界慢了百万分之七秒,这种时间褶皱足够在认知间隙塞进25小时。
我望着她解剖台上那支永生花,电子显微镜显示花瓣细胞在进行逆向分裂。这是从公司前台顺来的装饰物,此刻在紫外线下呈现出血管般的神经网络。林渊最后一次出现是在B2停车场。她调出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画面里我弟弟正用美工刀在承重柱上刻字,每道划痕都精确对应摩尔斯电码的节奏。
深夜两点十七分,我戴着热感应眼镜潜回公司。走廊地面残留着荧光标记,那是安雅特制的量子纠缠粉末。当电梯降落到B3时,显示屏突然跳转为血红色的-18层,通风管道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
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我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数百个透明培养舱像蜂巢般嵌在弧形墙壁里,每个舱内都漂浮着赤身裸体的人体。淡蓝色营养液中,他们的太阳穴连接着蛛网般的神经导管,后颈处第三代脑机接口的烙印清晰可见。
欢迎来到永昼之城。周岚的声音从头顶的环形音响传来。她穿着铅灰色防护服从阴影里走出,手中的平板电脑闪烁着所有失踪员工的生命体征。你以为我们在贩卖时间不,我们收割的是意识熵值。她指尖划过全息投影,我看到陈铎的意识体正在虚拟会议室里连续工作190小时。
我踉跄着后退,战术手电扫过最近的培养舱。漂浮其中的正是林渊,他左手指尖残留着美工刀的金属碎屑,右手食指在持续书写某个无限符号。舱体侧面的操作日志显示,他的意识活跃度在过去三个月始终维持在98.7%,而现实中的躯体正在以三倍速度衰老。
那些考勤异常的时间段,是你们的意识体在永昼之城加班。周岚的珍珠耳钉突然爆出电弧,她后颈的接口开始与主控系统共鸣。当肉体沉睡时,意识继续在虚拟空间创造价值,这才是真正的福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