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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保佑她什么呢?
阿响说不出口。
老鼠巷是几排参差不齐的窝棚挤出来的暗巷,阴暗潮湿。被危房的房檐、晾在竹竿上的床单遮得不见天日,老远一看就像个耗子洞,因此得名。苍老憔悴的女人们衣衫不整,每到傍晚,就拖着仿佛是累赘的躯体,三三两两地出“洞”揽客。客人则大多是那些码头厂房里干重活的劳工,看着跟女人们半斤八两,也没多出几分人样来。
爷爷已经被抓走一天了,咸鱼伯说,城防那边要探出点话来,至少得二十两银子……不保证人能出来。
二十两啊!
她和爷爷就算没白天没黑夜地干活,不吃不喝三年也赚不出来,这让她上哪弄去?
木匠行收旧家具,当铺收细软,老鼠巷收女人。
阿响身无长物,走投无路,她只能想到老鼠巷。
一只手伸过来,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阿响吓了一跳,惊弓之鸟似的挣开,见来人是个中年男子,手指关节突出,有点畸形,瞎了一只眼,身上却穿了条颇为体面的长袍――在南郊厂区,只有不用亲自干活的工头才会穿这样的长袍。
“妹妹眼生,”他像估量什么东西似的,上下打量着阿响,那视线像粘腻的虫子,“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