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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裴道：“少帅，这中间是否有所误会？此人身份虽有些复杂，但他是我在夷族王庭暗碟，前几次的情报就是此人……”
穆淮尚收了长枪，看着椅子上的人道：“我该称你为莫澜山？还是科尔止金亲王呢？一个月氏质子在夷族王庭让我大端的暗影？你还当真是哪一方都没落下！”
被说到月氏质子，莫澜山像被踩到了痛处般，一改方才的性子，被此话激得怒意上头道“对！我是月氏送往夷族的质子！那你们大梁公主还是送给夷族的阏氏呢？我月氏丢了家国领土，那你们丢的不也是你大端万千将士的脸面吗？”
穆淮尚端起茶盏：“你想我们替你报仇？”
莫澜山眯了眯眼：“难道你们不想打吗？我帮你们确实是出于私心，目的很简单，自三年前夷族占领了我月氏都城碎叶城，我兄长不得已带着大部分月氏族人举国迁移，远遁中亚，可怜还有那些不肯迁徙中亚的月氏残部一直在草原四处流徙，他们已经再也经受不住任何一场战争了，只要你们大梁屠了夷族，我月氏残部也能在这战乱中得以喘息！”
场面瞬时一冷，片刻后，穆淮尚道：“我是大端朝的将军，不是只知屠戮的阎王.......民乃国之根本，我大端江山纵横千里，民口百万，若将夷族部曲全部杀光，那我们与夷族又有何区别？征服的土地谁来垦荒造田？什么叫天朝威仪？让百姓得以生计、让天下得以太平，让大端南国的良驹养在北国松漠草场，生出来的就是我汉人最强壮的战马！”
“穆帅大义，就是不知你们的那位天朝皇帝是否也这般认为？”
“……”江裴顿时觉得不该把眼前这人单单就绑着，就应该把嘴给一并堵上，如此口无遮拦当真是要命。
“大家都心知肚明，再过一月整个塞北将会彻底进入冰川季，届时连一只鸟都不会飞过，纵然再英勇的军队恐怕也抵挡不了变幻莫测的北国冰域。”莫澜山试探着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