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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妍小时侯不懂,长大了真替那可怜的寡妇婶子抱冤,婶子不是多嘴的人,平常也不跟人说闲话,光是埋头干活,这真是无妄之灾。
老两口吵了几十年,理由就没有重复过。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曾经吵得凶还动过手,两个人互殴,一个抓木棍一个抄水舀,打的不可开交,养好伤接着吵……
斯妍年纪小那会儿,没有判断力,什么是非曲直也不懂,只知道护短,坚定维护养大自已的奶奶,不讲道理让下许多错事,比如吐寡妇婶子口水,
今是昨非了,听着老太太的嚎哭谩骂,小姑娘再没有一点心疼与不平,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吵闹。
青砖屋子木架床,苎麻蚊帐棉被软,方桌一副背靠椅,坐在这儿的不是十六岁的斯妍,是被人骗了身子、受了批斗、劳改十年、备尝艰苦,受尽白眼又历经世变的,三十岁的斯妍。
三天前中午,发着烧醒过来并没有多少激动,只记得自已昨天还在前线救人,意外被流弹打中。睁开眼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滚烫,估摸着是术后感染发热,看着熟悉又久远的小房间,以为是自已烧糊涂了,让梦回到老家。
直到老太太端着碗进来,往她嘴里灌药,那苦涩的味道一下把她飘在虚空中的三魂七魄给拽了回来,人一下就清醒了。
好多年没喝过中药,真真切切的苦里带酸,酸里带涩,她白眼一翻,差点当场去世。
老太太哭着说,她那几个叔伯婶娘狠心,自家侄女病成这样竟然毫不关心,老婆子一把年纪了,瘸着腿半夜去找医生,通宵地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