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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尴尬相识
菜市场鱼摊的钨丝灯在苏雨晴睫毛上投下蛛网状阴影。她手里正捧着一本物理练习册,坐在潮湿的菜市场的角落里,校服袖口被鱼鳞粘成银甲,校服裤脚被血水浸成绛紫色,可她丝毫没有在意。只见她眉头紧锁在思考一道复杂的物理题,却怎么也找不到解题的思路。她抬头望向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她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失落。
这时,母亲尖利的嗓音刺破鱼腥空气：晴晴！把武昌鱼脑壳敲开！
雀铁锤砸向鱼头,剁骨刀剁在案板上的闷响,惊飞檐角麻。这时,身后响起球鞋碾过烂菜叶的咯吱声。苏雨晴缩了缩脖子,听见少年清冽的声线穿透武昌鱼粘液坠落的嘀嗒声：请给我两条鲫鱼。
塑料盆摇晃的水纹里,倒映出白衬衫的一角。她盯着对方限量版球鞋上跃动的Nike勾,握锤的指节发白。塑料盆里武昌鱼突然摆尾,铁锤偏斜砸中食指,腥红的血珠溅上少年裤管。同时,腥咸水珠也溅在一旁的物理练习册上,把刚刚写好尚且还有疑惑的解题思路晕成墨色漩涡。
需要碘伏。他蹲下时带起薄荷味的风。苏雨晴看见他不锈钢水盆倒映出修长的身影。白衬衫,锁骨处淡青色胎记,形似麦克斯韦方程组中的积分符号。少年递来的手帕绣着林北森,却被她沾着鱼肠的手推开。
对...不起。喉咙里挤出的气音像坏掉的手风琴。她慌忙起身。母亲从摊位后探出头,围裙上沾着鱼鳞：晴晴就是笨手笨脚。苏雨晴把受伤的食指蜷进掌心,指甲在昨天的冻疮上掐出月牙痕。
少年指尖有薄荷香,虎牙在晨光中莹白如贝：需要帮忙吗你的受力方向错了。他握住她颤抖的手腕,剪刀沿鱼骨嵴精准划开,像解偏微分方程,先找对称轴。
嗯嗯。苏雨晴礼貌性地点点头,心想,这个人似乎也是个热爱物理学科的人,因此,对他多了一丝注意。
母亲尖利的咳嗽声打断教学。苏雨晴挣开他的手,瞥见他胸牌上林北森三个字被鱼血染红半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