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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洞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那是地下实验室的通风系统。
我摸到墙上的控制面板,输入从士兵记忆中读取的密码。气密门开启的瞬间,刺鼻的防腐剂味道扑面而来。
四千个克隆罐整齐排列,每个都浸泡着插满管线的人体。他们的面容在幽蓝的培养液中浮动,像沉睡的美人鱼。
最底层的罐体用铁丝捆着军用级防护盖,我摇晃着扑过去,看到自己的脸漂浮在淡绿色液体里——确切地说,是长着我面孔的克隆大脑,神经突触上缀满银泪结晶。
地下实验室的警报声像垂死野兽的哀嚎,红色警示灯在克隆罐阵列间投下血色的光斑。
我抱着初代样本的冷冻罐,在迷宫般的走廊里狂奔。通风管道里传来宪兵队长的脚步声,他的军靴踏在金属地面上发出死亡的节奏。
所有实验体立即返回培养舱。广播里的电子音冰冷刺骨,重复,这不是演习。
我拐进一条侧廊,墙上的应急灯管忽明忽暗。突然,一扇气密门在面前轰然关闭,差点夹断我的手指。
透过钢化玻璃,我看到走廊尽头站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是老周医生,但他的眼睛泛着诡异的蓝光。
89757号,他的声音带着机械的杂音,你逃不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