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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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丈下的龙绡宫灯火通明,鲛人捧着盐髓灯游弋而过。林悦抚过心口太极印,那里正随着接近盐脉核心而灼痛——三日前萧逸为取盐髓解毒,双目被盐虻刺瞎,如今正在海面画舫等着她以命换命。
姑娘可知取盐髓的代价鲛人女王的声音从贝宫中传来,玉盐砌成的王座上缀满人眼珠,要哭出血泪凝成珠,方能在盐脉中辟出生路。她指尖轻点,水晶镜中映出萧逸摸索着在宣纸上写悦字的模样,墨迹全落在砚台外。
林悦咬破舌尖将血抹在冰晶匕首上：我愿以眼换眼。话音刚落,四周盐柱突然崩裂,盐髓如活物般钻进她瞳孔。剧痛中她看见自己七岁那年,偷将盐粒撒进萧逸的药碗——原来那时便种下了因果。
海面忽起暴风,林佩拖着盐髓跃出海面时,望见萧逸的白发在月光下宛如盐晶。他正用匕首在船舷刻盐田图,每一道刻痕都精准复现当年林家盐场。听见水声,他忽然笑叹：我闻到盐雪融化的气息。
傻子...林悦将盐髓喂进他唇间,血泪凝成的珠串突然断裂。萧逸蒙眼的鲛绡被风掀起,重见光明的刹那,他看见林悦的眼眸已成盐晶,映着漫天星河轻声道：你看,盐终究是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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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涅槃诏（终章）**
皇陵祭坛的百年盐钟轰然鸣响,林悦拖着鎏金盐纹的嫁衣走过文武百官,凤冠上垂下的盐晶流苏叮咚作响。她望着丹陛下的萧逸,他龙袍上的螭纹竟是用盐粒绣成,在朝阳下流转着七彩光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