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盛夏方程式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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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91年的券啥价收？"
"按剩余年限计算。"陈泉宏掏出计算器，"您这张还剩3年2个月，年利率15%，本息合计......"
老农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他们不懂复利计算，但这个学生崽报出的数字，比信用社柜台多出三成。陈泉宏知道，此刻上海证交所的国债交易系统尚未全国联网，城乡利率差正是时代赐予的套利空间。
交易进行到第七单时，穿工商制服的男人晃了过来。陈泉宏迅速将摊位上"收购"改成"学术研究"，举起准备好的调查问卷："大叔，我们在让改革开放二十年民间金融变迁课题......"
"学生搞社会实践啊？"检查员扫过他胸前校徽，"三中的？我侄子去年考进你们学校重点班。"
两小时后，陈泉宏的帆布包已塞记各种年份的国库券。他拐进邮局隔间，用不通化名向上海、深圳的证券营业部汇款。1998年的监控摄像头像独眼巨人般悬挂在角落，他特意选了三个窗口办理，汇款单字迹分别模仿父亲、班主任和已故外公的笔迹。
夜市大排档的油烟中，陈泉宏正在给父亲斟啤酒。铝盆里的小龙虾红艳如火，这是他用"勤工俭学奖金"请客的第三顿家庭聚餐。
"厂里要成立改制小组。"陈国栋突然开口，食指无意识摩挲着酒杯上的"静纺二厂留念"字样，"孙胖子推荐我当职工代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