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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寨的火把映红了半边天,乌罗踩着尸L堆摸进寨门时,正撞见乌玄在剥人皮。他那好叔叔的金蛇冠冕沾着脑浆,脚边跪着个瑟瑟发抖的灰巫——是血藤寨的三当家。
"九黎峒的土夫子也配谈条件?"乌玄的弯刀插进灰巫指缝,"回去告诉刑山,再不交出青铜棺,老子把他爹的尸傀吊在寨门口喂尸鹫。"
乌罗缩在阴影里冷笑。左眼里的巫蛇蛊突然躁动,他看见乌玄后颈趴着只碧眼蟾蜍——是白巫的控心蛊。难怪这老畜生最近行事反常,原来百草谷也插了一脚。
尸L堆里突然传来呻吟。乌罗捂住那人的嘴,发现是儿时喂过他蛇胆酒的麻七叔。"快走..."垂死者抠出颗带血的蜃珠塞给他,"你阿爹的尸骨在..."话没说完,麻七叔的天灵盖突然钻出条血线,整个头颅像熟透的瓜似的裂开。
乌玄的狂笑震落檐角铜铃:"小杂种还真敢回来!"弯刀劈开夜风,乌罗翻滚着撞翻血酒坛。腥甜液L泼在脸上,他忽然想起五年前的成人礼——乌玄就是用这坛酒骗他喝下混着阿娘骨灰的血。
"当年就该把你炼成尸傀!"乌玄的刀锋擦着耳廓钉入木柱。乌罗趁机甩出蜃珠,雾气腾起的瞬间,麻七叔的尸L突然暴起抱住乌玄大腿。左眼刺痛,他看清尸L心脏处有团跳动的蛊虫——是九婆婆的手笔。
寨门方向传来号角声。乌罗撞破木窗往山崖逃,背后追兵的火把汇成火龙。经过祖祠时,他瞥见供桌上的祖巫面具在滴血——那东西本该在万巫冢躺着。
悬崖边的老槐树上吊着具风干尸。乌罗荡过藤蔓时摸到尸L怀里的青铜匣,里面竟是他爹当年用的噬魂铃★。追兵箭雨袭来的刹那,百草谷方向突然升起绿色狼烟——是阿黎当年教他的求救信号。
"日你仙人..."少年咬破舌尖强行催动巫力。噬魂铃发出鬼哭般的声响,林间顿时窜出十几具无头尸。这些本该埋在血藤崖的尸傀,此刻眼窝里都蠕动着白巫的灵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