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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鼎里的血水咕嘟冒泡时,阿黎正用银铃碎片锯着锁魂链。黎婆婆在外面焚的断肠草烟渗进鼎缝,熏得她手腕青斑裂开蛛网纹——每道裂纹里都爬着道门的符咒。
"莫白费力气咯。"老太婆的藤杖敲得鼎壁铛铛响,"等炼出巫种,老婆子给你留个全尸。"
阿黎摸到藏在发髻里的蝎尾丝。这是上次乌罗缠在解毒丸外层的,说危急时能保命。血水漫到下巴时,她突然想起万蛇窟那具青铜棺——里面的道姑尸身,右手小指缺了截骨头,和自已被道门斩断的情根一模一样。
鼎底突然伸出骨爪。阿黎翻身躲过,蝎尾丝顺势缠住骨爪关节。借着血光,她看清鼎内刻记大胤龙纹★,每条龙须末端都连着个巫寨名字。左腕青斑突然灼痛,映出乌罗在溶洞割破手掌的画面——两人的血正在通过通命咒共鸣。
"老虔婆!"阿黎突然尖叫,"鼎底的龙气在吸巫种!"
黎婆婆掀开鼎盖的刹那,阿黎弹出藏在舌底的磷粉。火焰腾起的瞬间,她拽着蝎尾丝荡出药鼎,赤脚踩翻案上的蛊虫罐。毒蝎群扑向老太婆,阿黎趁机撞破窗棂,却迎头撞上刑山的青铜棺。
"百草谷的耗子跑得挺快。"男人绷带缝隙露出半只血眼,"把乌罗的通命咒解了,老子赏你痛快。"
阿黎的银针悉数钉在棺盖:"你背上棺材里的,是我阿娘姐妹吧?"刑山脸色骤变,噬魂铃摇出残影。阿黎翻身滚到晾药架下,扯起防蛊的鲛绡帐蒙住对方头颅——这是乌罗教她的阴招。
鲛绡帐突然自燃。刑山暴怒着劈碎木架,青铜棺盖震开半尺。阿黎瞥见棺内女尸颈部的蝴蝶胎记★,和自已锁骨下的印记分毫不差。左腕青斑猛地绽裂,剧痛中她恍惚看见乌罗正把骨刀插进万巫冢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