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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许是在河水里着了凉,我第二日清晨便毫无意外得发起热来。开始只是觉得浑身不爽利,后来竟迷迷糊糊说起了呓语,把嬷嬷吓得不轻。
浑浑噩噩间,我似见爹爹来了,在我床前大声让叫医生;还有阿姊,拉着我的手竟似在掉眼泪;六师兄似乎也短暂露过面,不过很快又让人拉走了。
人影穿梭如走马灯般在我眼前晃过,我想抓住他们,却又让他们从我的指缝中溜过。白驹过隙,短短病了三日我竟有种大梦一生的错觉。
我的病终还是在婚礼前的晚上好转了些许。清醒过来时,屋里昏昏暗暗的,唯有嬷嬷一人守在我窗前,见我醒来“哎呦”了一声赶紧给我端过来了药。
“可怜价儿得,赶紧好罢。”她道,“明儿就是大喜日子了,过了病气可怎么好。”
我还是木木的,接了药过去喝,却听她又叹息道:“你这一病,可折腾死多少人。仲林一直守在你床前,后来他自己也起了热,还是不肯走,最后是让人拖走的。造孽孩子们”
我手一颤,撒出了一滴药,顿时整个帐子里都是极苦的药味。
后来又迷迷瞪瞪睡去,再睁眼时屋里已经往来穿梭全是丫鬟了。我漠然从帐子里坐起,却见青色的曙光正从贴了大喜窗花的窗子里映进来,照在满屋红喜之中,青红交接,说不出的诡异。
洗漱完毕后,我被安在椅子上,先是篦头,然后开脸,两条棉线在我脸上盤得飞快,我感觉自己的面皮肿的有二倍大。然后是涂香油,我嗅了嗅,是孝仪身上的茉莉油味。
一共也没几个丫头,今天都在我房里进进出出。嫁衣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前两天拿出来收拾了下,但今天穿上还是有股箱子的松木味。满是刺绣的衣服沉得紧,我直想瘫坐在椅子上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