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特殊帝国及其蜕变 (第12/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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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虽然建立起了超越于中原与草原的普遍帝国,但其对此并未获得历史自觉,以至有玄宗之败。大辽则在历史上第一次主动地建构起一个采取二元治理体制的帝国,“兼制中国,官分南北,以国制治契丹,以汉制待汉人。国制简朴,汉制则沿名之风固存也。辽国官职,分北、南院,北面治宫帐、部族、属国之政,南面治汉人州县、租赋、军马之事。因俗而治,得其宜矣”<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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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辽史·百官志一》。">。这样一种二元结构甚至体现在皇家内部,辽太宗下令大辽的北面官与皇太后(部族旧制的主要代表)穿契丹服,南面官与皇帝本人则穿汉式服装。<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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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傅海波、崔瑞德编:《剑桥中国辽西夏金元史》,史卫民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第54页。">这种安排深刻地体现了大辽皇室自身作为超越于农、草之上的普遍性秩序的象征,它不再是契丹人的帝国,而意图成为一个普遍的帝国。
更进一步地,为了治理多元帝国内部差异极大的地区,辽又在建国后的百余年里,陆续设置了多个治理中心。“辽有五京。上京为皇都,凡朝官、京官皆有之;余四京随宜设官,为制不一。大抵西京多边防官,南京、中京多财赋官。”<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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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辽史·百官志四》。">但大辽的政治中心并不固定在哪一个治理中心,而是在于四时捺钵,即皇帝一年四季游猎所在的四个行营,它们与五京并无重合关系。皇帝巡行到哪里,政治中心即到哪里,以巡游的方式来保持契丹人的游牧尚武精神,日常政治的治理则交由五京的官僚来处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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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关于五京制,可参见康鹏《辽代五京体制研究》,北京大学历史系博士论文,200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