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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想,她似乎在这二十年里还见过他最后一回。
那也是唯一的一回。
那是她来长门宫的第二年,母亲得了特赦,来长门宫瞧她。
母亲仿佛是一夜之间老了,原乌黑光泽的长上凭空添了几缕触目惊心的白,整个人看上去憔悴而老迈,再没有她昔年抬手间翻云覆雨的风姿。
陈阿娇瞧了,也不过是鼻间泛酸,终究没掉下眼泪来。
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母亲。”她低低地唤了一声,跪下给馆陶大长公主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阿娇无能,让母亲忧心了。”
母亲伸手将她拉起来,含泪细细地打量着她,声音竟带了几分哭腔“娇儿,陈家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