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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愈瞥了一眼,道:“你这里的东西倒是齐全。”
兰妱道:“不过是一些常备药物,我学过药理,这些都是我自己用药草磨得药粉,大人您别介意简陋就好。”
待阿早取了热水过来,她才帮他解开伤口包扎的布条,撒了药粉,用白布按了迅速冒出来的鲜血,再用热水小心的给他擦拭血迹。
待处理完伤口,再给他净面洗手洗脚。
其实郑愈虽受了伤,但这伤对他影响算不得有多大,至于净面洗手洗脚这种事情,他自少年离家起就一直都是自己动手,早不习惯让别人服侍,只是这一次他看着兰妱素着净白的小脸,穿着中衣,身上不带一点雕饰,他能感知到她明明心底该是惊疑,惶恐,羞怯的,但却板着脸认认真真,甚至称得上是虔诚的忙碌着,他便没有出声阻止,只不出声,任其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只是她的手在热水中慢慢给他揉搓着因长时间在雪地中赶路而冻得冰寒的腿脚,他的身子却慢慢热起来。
兰妱一直专注于手上的事情,她是把服侍他当成一件任务,强逼自己不带任何情绪去完成的,如此才能保持自己的镇定和平静,所以她一直低着头,并未发现郑愈的异样,一直到她帮他擦拭干净再扶他上床躺下之时才看见。
她有专门的嬷嬷教导她闺房之事,这种事情即使没有亲历,但立时也反应过来,那先前的平静瞬间被打破,心里一阵发慌,脸上像火一样烧起来,忙扯了被子给他盖上。
郑愈身体虽起了反应,但他自制力很好,这并不影响他头脑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