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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他非常确定看到了,特别是他那件穿得有点皱巴巴的黑白格子衬衫,但回去后朱明宇骂了他一顿,说他业绩压力太大,已经出现幻觉了,得尽快换个工作。陈文一度也怀疑是自已眼花了,毕竟刘子成的葬礼他们是去了的,瞻仰遗容的环节还历历在目,但直到今天晚上再次看到刘子成,他非常确定不是自已眼花。但这些话朱民宇不愿意听,陈文只能自已开导自已,晚上让了很多梦,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敲卧室门,陈文却起不来,直到朱民宇把他摇醒。”还睡啊?七点了,走不走?”陈文这才起床洗漱,朱民宇说:“这儿到你家估计得四个小时吧,你抓紧点儿。”
上车后,陈文坐在副驾上依旧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上了高速后陈文突然说道:“民宇,要不你直接开车到青头山那个公墓吧,我就不回家了,免得绕一圈,到了我再给我妈联系。”青头山在归台县沙湾镇,山峰上有块圆滚滚的大石头,加上周围四季常青的松柏,所以得名青头山,归台县的青山公墓就修建在山坡下面。陈文说完又睡着了,朱民宇看着旁边酣睡的陈文,一时也有点犯困,毕竟昨天晚上自已的床头灯整晚都亮着。
下了高速,还有半个小时车程,朱民宇把车停在路边抽烟解乏。看见陈文仍在睡梦中便没有叫醒他,天灰蒙蒙的,下起了小雨,“还真是清明时节雨纷纷啊!”朱民宇感叹了一句,随后开着车来到了青山公墓门口,陈文也醒了,“九点半了,你妈啥时侯来?”朱民宇问陈文,陈文这才拿出手机打电话,但黄学敏没有接。“你妈还没起床啊?要不我们下车,去买点香蜡钱纸?”陈文跟着朱民宇下了车,在公墓旁边的小卖店买了些祭奠用品。
这时侯人还不多,两人撑着伞往公墓里面走着,“你知道在哪儿不?”朱民宇问道,陈文说:“往里走吧,我记得。”别人问起陈文爸爸的事情,陈文总是不想谈论,自已小的时侯爸爸就死了,记忆是模糊的,他只能想起来爸爸总是每隔几天或者一周,甚至最长一个月才回家一趟,到家后也不待太久便又匆匆忙忙离开。“听你妈妈说过,因公殉职的,伟大!”朱民宇说,陈文点头沉默不语,两人继续往前走着。刑警,因公殉职,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自已没有L验过其他小孩子童年有爸爸陪伴的快乐,只记得每次爸爸回家后,坐着休息时总爱抱着自已,然后从头到脚盯着自已看,妈妈经常都说:“你每次回来就盯着文文看,怪毛病,看得出来你儿子以后是不是个罪犯嘛。”而陈文的爸爸只是笑笑不说话。
走着走着,陈文停了下来,指着前边那一排墓碑说:“马上到了,我们在这里等一下,我给我妈再打个电话。”朱民宇看见旁边有个亭子便拉着陈文进去躲雨,“这雨下着可真烦人,一会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吧。”朱民宇说道,陈文点点头继续打电话,朱民宇看向四周,这青山公墓规模真不小,半壁山坡都是墓碑,虽然明天才是清明节,但这个点已经陆陆续续有扫墓的人来了,三五个一群,不时还有年轻人的欢声笑语,“这都十点了,你妈妈不会是忘了吧?”朱民宇又问道,陈文摇摇头,继续打电话。
朱民宇等的有点无聊,于是撑着伞在亭子附近来回踱步,突然看见一块墓碑前有人正在点香烧纸,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雨衣,跪在墓碑前,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朱民宇顿时觉得有点头皮发麻,于是快步回到了亭子里,对陈文说道:“要不你先去烧一吊纸钱,完事儿我们再去车上等吧?”陈文说:“我一个人啊?不等我妈了?”朱民宇说:“这有啥,你看那儿不是也有一个人来扫墓的吗?谁规定必须亲朋好友到齐了才能开始啊,你先去烧,令尊在天之灵就先保佑你。”陈文一直没打通黄学敏的电话,但毕竟朱民宇能送自已来已经很不错了,见朱民宇浑身不自在,于是便答应跟朱民宇一起先回车上等。
出了亭子,朱民宇转头看去,那个穿雨衣的人还跪在墓前,便戳了一下陈文说:“你看,一个人来的。”陈文转头看去,那人依旧跪在地上,黑色斗篷下面那张脸显得有些惨白,陈文停下了脚步,朱民宇却拉着他要走:“蚊子,走了,烧个纸有什么好看的。”陈文却把朱民宇的手一把抓住说:“那是我爸爸的墓碑。”
天空就像一个漏勺,雨点就这样滴滴答答的往下掉,不多也不少,像是尽职尽责的给扫墓的人营造氛围一般。陈文的电话突然响了,而这响声在偌大的墓园里显得非常突兀,声音就像被放大了一样,陈文目光一直注视着那个穿雨衣的人,那人似乎意识到有人正盯着自已,便开始收拾面前的香蜡和烧过的纸灰,以及旁边还摆放着的一个小酒杯,这怪异的举动让陈文和朱民宇忘了手机还一直在响。陈文没有理会手机,而是快步往那人方向走去,朱民宇则愣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