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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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闭馆了。他指指手表,腕间塑料表带已经磨得发亮。
地铁站里人潮涌动。林小满被挤到广告牌前,看见周予白站在对面月台,正低头给手机套保护壳。他无名指上戴着她送的水晶尾戒,在隧道灯下折射出细碎光斑。
你过敏了周予白突然抓住她抓广告牌的手。林小满这才发现手背肿得像发面馒头,是被图书馆旧书里的霉菌感染。
少年掌心温度烫得惊人。他不由分说拉她冲向便利店,买下最后一盒抗过敏药。收银台播着周杰伦的《晴天》,周予白低头拧瓶盖时,林小满看见他手腕内侧的医用胶布。
上次摔的还没好她指着他虎口的擦伤。
周予白低头撕创可贴的动作顿住。便利店的白炽灯管滋滋作响,在他睫毛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你记性真好。
回学校的末班车上,林小满靠在他肩头数窗外的路灯。周予白外套传来洗衣粉的柠檬香,混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当车经过护城河时,他忽然握住她冰凉的手。
等毕业了......他声音很轻,我带你去北海看冰灯。
林小满在五道口站下车时,发现周予白往她书包侧袋塞了暖手宝。塑料包装纸上留着折痕,是他反复展平又揉皱的痕迹。
后来林小满才知道,那天周予白在图书馆待到闭馆,就为确认她常坐的第三排书架有没有老鼠。他收集了她所有课程表,甚至记得她每周三下午要去美术教室画素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