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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雨幕时,古董镜彻底碎裂。苏晨与苏晚的尸体并排躺在碎片中,她们的脸在晨光里逐渐融合,最终变成一张没有瑕疵的陌生面孔。许言捡起沈墨的调色刀,刀柄内侧刻着极小的字母：M·W——墨·镜,镜像（Mirror）与沈墨（Mo）的缩写。
结案报告归档时,陈默送来最后一份鉴定：古董镜的青铜成分里,含有三具骸骨的骨灰。许言望着窗外初晴的天空,忽然想起周明临死前的呢喃：在镜底,我们都是镜中人的倒影。
而在警局证物室角落,那面碎镜的残片正悄悄拼接,镜面上隐约映出四个重叠的身影,他们的嘴角同时扬起,露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微笑。
第六章
镜缘重启
三年后的梅雨季,伦敦苏富比拍卖行。许言盯着展柜里的青铜镜残片,藤蔓雕纹上的血锈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玻璃倒影里,她左脸的淡褐色疤痕突然刺痛——那是去年车祸留下的,位置竟与当年苏晨的烧伤分毫不差。
许小姐对东方古董镜感兴趣拍卖师的声音带着英式优雅,指尖敲了敲镜框内侧,这是神秘的‘双生镜’残片,据说拥有……话音未落,展厅突然断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许言感觉有人握住她的手,往掌心塞了枚冰凉的袖扣。
手机电筒亮起时,展柜玻璃上用口红写着：12号化妆间,镜中见。字迹是反向的镜像体,尾笔拖出的弧度像极了沈墨的血痕。袖扣内侧刻着M·W,与沈墨调色刀的缩写相同,却比记忆中的尺寸小了一圈。
化妆间的落地镜蒙着水汽,许言擦开镜面的瞬间,倒吸一口冷气——镜中她的右脸不知何时多出颗泪痣,位置与苏晚分毫不差。身后传来锁门声,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转身时,左袖口露出半截赭石色袖口。
周明许言退后半步,手按在腰间的防狼喷雾上。男人摘下面具,露出左脸与她对称的烧伤疤痕：我更喜欢现在的名字——沈墨。他指尖划过镜面,水汽中浮现出与当年相同的双胞胎符号,还记得镜底的深渊吗我们都被困在那里,直到你带着碎片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