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腥味在齿间蔓延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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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城的冬雨裹着煤灰倾盆而下，将洛记五金店的铁皮屋顶砸出密集的鼓点。王洛珂倚着柜台擦拭扳手，紫色挑染的头发还沾着上次爆炸残留的硝烟。离聪坐在折叠椅上，白大褂下摆被炸药炸出焦痕，金丝眼镜歪斜地架在鼻梁上，却掩不住眼中疯狂的笑意。

“这是黑市最新的供货名单。”他甩出一叠皱巴巴的文件，纸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血型、年龄和交易日期，“上个月刚运进三具未成年供l，都是ab型rh阴性血。”

王洛珂的扳手重重砸在柜台上，溅起的木屑擦过离聪的脸颊：“你就这么把老底亮给我？不怕我转头报警？”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阎昊辰病历上被篡改的血型，想起暗巷里杀手寒光凛凛的刀刃。

离聪突然倾身向前，金丝眼镜几乎贴上她的鼻尖：“因为你和我一样疯。”他的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玫瑰纹身，“二十年前，你在钢厂运动会上连赢七场，把对手的鼻梁骨都打断了。那时我就知道——”他突然咬住她耳垂，“我们注定是彼此的猎物。”

店门突然被撞开，“刀疤”浑身湿透地冲进来，怀里抱着个血迹斑斑的u盘：“嫂子！安康诊所的冷库监控，被我黑下来了！”他将设备扔在桌上，屏幕亮起的瞬间，所有人都僵住了——画面里，戴着口罩的医生正将昏迷的孩子推进冷冻柜，金属托盘碰撞的声响透过电流刺得人耳膜生疼。

王洛珂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抓起钢管就要往外冲，却被离聪拽住手腕：“现在去是送死。”他将地图铺在柜台上，红笔圈出十几个据点，“黑市在钢城埋了七处中转站，还有三个地下手术室。想要一网打尽，得按我的计划来。”

“凭什么信你？”王洛珂反手用钢管抵住他咽喉。离聪非但不躲，反而笑着张开双臂：“因为只有我知道，当年害你被赶出钢厂的，除了赵秀兰，还有”他故意拖长语调，直到王洛珂的手开始颤抖，才轻声说，“你的亲生父母。”

雨声骤然变大。王洛珂的眼前突然闪过零碎的记忆：五岁那年被塞进面包车的恐惧，十五岁在武馆被教练夸赞的骄傲，还有1998年那个雪夜，匿名举报信上熟悉的字迹。她的钢管“当啷”落地，惊飞了屋檐下避雨的乌鸦。

“合作。”她深吸一口气，指甲掐进掌心的旧疤，“但要是敢耍花样，我会把你的肠子缠在钢厂烟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