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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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躺在床上,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的风声时不时呼啸而过。突然,一阵清晰的开门声传来,吱呀——,声音拖得老长,仿佛有人正缓缓推开一道尘封已久的门。紧接着,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炒菜做饭。伴随着这些声响,还有隐隐约约的私语声,那声音低沉而模糊,让人听不真切,却又莫名地毛骨悚然。
日复一日的惊吓,让婶子的身体每况愈下。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身形也愈发消瘦,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家里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赶忙带她去看医生。可本地的医生瞧了又瞧,开了一大堆药,却丝毫不见成效。
无奈之下,八奶奶请来了本地有名的神婆。神婆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嘴里念念有词,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还在各个房间洒了符水。当晚,神婆就住在了婶子家。可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有人看见神婆慌慌张张地从八奶奶家跑出来,连头都没敢回,从此以后,再也没踏入过他们家半步。
神婆的落荒而逃,让八奶奶一家陷入了绝望。为了救婶子,他们四处打听,终于在八奶奶的老家——隔壁县,找到了一个道士。这道士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道袍,头发乱蓬蓬的,活像个要饭的。可俗话说人不可貌相,八奶奶一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忙把道士请回了家。
道士一到,就皱着眉头在房子周围仔细查看。他时而蹲下身,用手摸摸地面；时而抬头仰望天空,嘴里念念有词。随后,他又去了八奶奶家的祖坟地。祖坟地在村子后面的小山坡上,四周荒草丛生,阴森森的。道士在一座座坟前踱步,目光在墓碑上一一扫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然而,一番探寻后,道士什么也没说,八奶奶一家问起,他也只是摇头,神色凝重。
经过几天的观察,道士提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办法——替身棺。所谓替身棺,就是把活人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连同穿过的旧衣服一起,给稻草人穿上,再在稻草人后背写上生辰八字,然后按照正常死人的流程,举办一场出殡仪式。
仪式开始前,道士让人把婶子关在房间里,在门口和窗户上贴满了纸符。这些纸符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次出殡没有通知当地的亲朋好友,就连负责抬棺的八大金刚,也是从外地请来的。八奶奶一家忙里忙外,神色紧张,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接下来的三天,法事正式开始。院子里摆起了祭坛,香烟缭绕,烛光摇曳。道士身着道袍,手持桃木剑,在祭坛前念念有词。伴随着敲锣打鼓的声音,孝子们披麻戴孝,哭声震天。他们一边哭,一边围着院子转圈,那哭声在寂静的村子里回荡,让人头皮发麻。
为了让法事顺利进行,道士要求村民们在这三天里闭门不出。一到晚上,大人们就催促着孩子们早早睡觉,不准出门玩耍,甚至连电视都不准看。整个村子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恐惧笼罩,一片死寂。
三天过后,到了下葬的日子。按照惯例,死人都是在早上抬棺下葬,可这次却不同,他们选择在大晚上行动。道士说,必须在午夜十二点之前葬完回家,否则会有大祸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