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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荞握紧玉佩冲向密林时,听见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业火从山神庙冲天而起,在雪夜中绽开一朵赤色红莲。
第三章
长河宴
雪粒子刮在脸上像细碎的刀片。阿荞攥着发烫的玉佩在松林间狂奔,身后赤色火焰将夜空染成晚霞般的诡谲红。玉铃在腕间叮咚作响,她想起秦释坠入火海前那个眼神——褪去所有戏谑与算计,竟透出几分释然的温柔。
穿过最后一道冰瀑时,九重院的青砖院墙突兀地矗立在断崖边。阿荞望着门楣上熟悉的戚氏家纹,浑身血液骤然凝固——这分明是母亲陪嫁别院的规制,可十二年前就已被二房烧成白地。
吱呀。
掉漆的角门突然开了条缝,伸出只枯槁的手。哑婆婆佝偻着背,浑浊的右眼直勾勾盯着她右颊疤痕,突然发出啊啊的嘶鸣。阿荞这才发现,老妇人缺失的舌头根部有灼烧痕迹,与父亲验尸卷宗记载的红莲火毒如出一辙。
您认识我娘亲对不对她反手扣住老妪命门,业火在掌心若隐若现,十二年前她抱着我逃到这里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哑婆婆突然拽着她冲进祠堂。腐朽的供桌上,数百盏长明灯齐齐转向阿荞,灯芯爆出青紫色火焰。她在最角落的灯盏底部摸到凹凸的刻痕,就着月光辨认出小字——戚氏婉如,庚子年腊月殁于噬心蛊。
那是母亲的名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