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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植物园工具棚里躲到天亮。
晨光中,老园丁留下张字条：温室外有野生薄荷,自己长出来的最顽强。翻开《恋爱观察日记》,贾正那页被领带夹划破的裂口处,不知何时被人用胶带贴了朵压干的野花。
胶带边缘露出一行小字：通风口应设在东南角11度——C
远处传来施工声。新落成的展览馆前,付远正仰头查看钢结构。他安全帽上沾着红褐色的干涸漆点,像极了我的血滴在衬衫上的颜色。
5
母亲节快乐
（上）
我在程远设计的通风口方位上贴了创可贴——东南角11度,正好挡住锁骨下方的淤青。
诊所叫号屏亮起周颢医生时,我正用指甲刮擦《恋爱观察日记》上贾正的名字。玻璃反光里,穿白大褂的男人弯腰对一位老太太说话,胸牌随着动作晃荡：主治医师
周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