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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快乐（下）
保温杯里的粥还是烫的。
我蜷缩在长椅上,看着白雾从刻字通风口的位置袅袅升起。工地的探照灯扫过来,那些碎石在地面上投出奇特的阴影——像极了我那个被付远改造过的建筑模型。
吞下退烧药时,舌尖尝到一丝甜味。拧开杯盖,发现底部沉着几片薄荷叶,叶脉的纹路和植物园老园丁给我看的那片枯叶一模一样。
手机又震。这次是付远：东南风3级,建议开窗。
我仰头看向漆黑的夜空,忽然意识到——他连我发烧出汗需要通风都算准了。
退烧后第三天,周颢捧着花束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妈让我来道歉。他把百合花往我怀里塞,花茎上缠着输液管改造的缎带,她那天是疼糊涂了。
花束里插着个迷你牙齿模型,上颌刻着新字：未来儿媳。我盯着那个模型,突然想起贾正的领带夹,想起黄扬的星座APP——现在连恶婆婆都能提前预制了。
周三复诊别忘了。陈宇凑近时,我闻到他领口传来的来苏水味,我妈特意调了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