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0/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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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的头发花白凌乱,脸上沟壑纵横,曾经维持了几十年的儒雅风度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抽干了精气神的颓败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当听到判决结果时,他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眼神怨毒地死死盯着镜头方向,仿佛想要穿透屏幕将我撕碎。
而张鹏,那个被我从小宠到大、被张浩教唆得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则彻底崩溃了。他像个被抢走了所有糖果的三岁孩子,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地嘶喊着：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放过我吧！爸！都是你害了我！都是你！
他甚至试图扑向张浩,却被两旁的法警死死按住,那哭喊声尖利刺耳,充满了绝望和推卸责任的丑陋。
看着他们在镜头前狼狈不堪、丑态百出的模样,看着他们从云端跌入泥沼、永世不得翻身的结局,我的心湖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没有愤怒,没有怜悯,甚至连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只有一种冰冷彻骨的快意,如同最醇厚、最烈的酒,无声无息地流淌过我的四肢百骸,暖融融的,又带着一种极致的清醒。
我端起咖啡杯,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微苦的液体滑过喉咙,留下悠长的回甘。
我的嘴角,控制不住地,缓缓向上勾起,绽放出一个冰冷而带着绝对胜利意味的微笑。
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