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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无法拒绝的委托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便利店的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林夏机械地擦拭着柜台,电子钟显示23:47,这个时间点,店里早已没了顾客。她又一次将目光投向玻璃门外,昏暗的街道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只有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在积水里晕开细碎的涟漪。
便利店的门铃突然发出刺耳的叮咚声,惊得林夏手中的抹布差点掉落。门被推开,裹挟着潮湿寒意的风灌了进来,一个裹着黑色雨衣的老者缓缓走入。雨水顺着他的帽檐滴落,在地面上汇成小小的水洼,雨衣下摆还在不断往下淌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老者径直走向收银台,他的动作迟缓而僵硬,林夏甚至能听到他关节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当那双布满老年斑的手递过来一个泛黄的信封时,林夏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寒意,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蚂蚁在爬行。她的指尖触到信封背面凸起的鹰隼火漆,冰凉的触感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再看那信封封口处,水渍晕染出诡异的骷髅状阴影,在便利店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明晚十一点,淮海路17号画廊。老者抬起头,浑浊的眼球倒映着天花板的灯光,声音沙哑得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不安的颤音。
林夏的左手不自觉地摸向收银台下的暗格,那里藏着她偷渡回国时藏在假肢里的柯尔特M1911。三年前在金三角那场惨烈的爆炸案后,蝰蛇这个名字就被永远埋葬在了硝烟里,如今这个在监控下看起来温顺无害的便利店收银员,不过是她用来隐藏身份的面具。可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老者,却像是看透了她所有伪装。
深吸一口气,林夏撕开信封。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信封里掉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正在喂鸽子的白发教授,老人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丝毫不知自己已身处险境。照片背面,用剪报拼贴而成的威胁令让林夏瞳孔猛地收缩：杀了他,否则明早头条是你父母车祸真相。
泛黄的新闻照片从信封里滑落,1998年那场坠入山崖的车祸场景刺痛了林夏的眼睛。照片中,半张染血的学生证清晰可见——那正是她参加奥数竞赛时的证件照。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天本该是她人生的高光时刻,却成了噩梦的开始。父母的意外离世,让她的生活瞬间崩塌,而如今,这段尘封的往事竟被人当作威胁她的筹码。
林夏的双手微微颤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信封,试图寻找更多线索。突然,她发现信封内侧有一个极小的荧光标记,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那是一个类似于奥数符号的图案,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你是谁林夏猛地抬头,却发现老者已经不见了踪影。便利店的门大开着,雨水灌了进来,地面上只留下一串逐渐被雨水冲刷的水迹。她快步冲到门口,朝街道张望,可雨中除了摇曳的路灯和空荡荡的街道,什么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