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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糖纸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林晚眼眶发酸,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陆沉舟的睫毛轻轻颤动。他苍白的指尖擦过她手背,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耳膜：晚晚,我们离婚吧。
林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窗外暴雨倾盆,雨水顺着玻璃蜿蜒成扭曲的泪痕。三天前他出车祸时,她在急救室外跪了整整一夜,膝盖至今还残留着淤青。此刻他清醒过来,却说出这样的话。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破碎的声音。
陆沉舟别开脸,喉结艰难滚动：我不爱你了。
这句话像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剜进她心脏。林晚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十七岁的陆沉舟浑身是血倒在巷子里,她用校服外套裹住他瑟瑟发抖的身体,一路背着他跑到医院。那时他攥着她的衣角,眼里有脆弱的光：我会娶你的。
后来他们结婚,他亲手为她戴上钻戒,在她耳边承诺一生一世。可现在,不过是场车祸,他就把所有誓言都碾碎了。
是因为苏晴吗林晚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苏晴是陆沉舟的白月光,留学归来后频繁出现在他身边。上个月慈善晚宴上,她亲眼看见苏晴亲昵地挽着陆沉舟的胳膊,而他没有推开。
陆沉舟沉默片刻,轻声嗯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