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9/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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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有人讨论画面够不够精美,操作够不够流畅。
他们出来后,大多是沉默的。有的眼神空洞,仿佛还没从那个残酷的世界中抽离出来；有的眼眶泛红,默默地擦拭眼泪；还有的,像张涛那样,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两个小时后,所有人都完成了体验（虽然大部分人没能坚持到游戏里的48小时结束）。
没有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林姐,她捂着嘴,泪水无声地滑落：太可怕了……太真实了……那个小战士……他就叫李什么来着……才十七岁啊……他冲出去的时候,还回头对我笑了笑……然后……就没了……
她的声音哽咽着,泣不成声。
策划部的主管,一个平时以逻辑严谨著称的中年男人,此刻声音也有些发颤：我……我一直以为战争电影里的场面已经够残酷了。但这个……这种无力感,这种随时会死的恐惧,还有……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这根本不是游戏……这是……这是刑罚……
张涛也终于缓过神来,他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复杂地看着喻阳：兄弟……你这玩意儿……太狠了……我玩了十几年游戏,第一次……第一次被吓到想尿裤子……那炮弹就在耳边炸开的感觉……还有那个医疗兵,为了给我包扎伤口,被冷枪打中……他使劲搓了搓脸,我终于有点明白,我爷爷当年为什么总是不愿意提他在战场上的事了……
测试的反馈,或者说,测试者们的情绪反应,远远超出了喻阳的预期。他本以为会有人抱怨难度太高,或者场面过于血腥,但他没想到,这种极致的真实,带来的首先是灵魂层面的巨大震撼。
他们不再把这当成一个游戏,而是当成了一段经历。一段痛苦、绝望,却又刻骨铭心的经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