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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摸出密封袋装好金箔,突然注意到死者指甲缝里闪着微光。用镊子小心剔出半片金箔,放大镜下浮现出齿轮状纹路——这绝不是古蜀文物该有的现代工业元素。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局长亲自带队到场,锃亮的皮鞋踩进血水混合的泥浆里：所有物证直接送省厅鉴定科,你跟我回局里开会。他阴沉的脸色比天色更难看。
警车碾过积水飞驰。车载电台突然窜出杂音,某个嘶哑的男声念着《华严经》片段：...如人以手,指月示人...没等技术员追踪信号源,局长直接拔了电源线。
会议室弥漫着速溶咖啡的焦糊味。当投影仪亮起时,林深瞳孔骤缩——屏幕左右并列着两张现场照片。右边是今天的排水沟女尸,左边泛黄的照片里,二十年前的死者同样缺失右手,以完全一致的姿势跪在郊外乱葬岗。
2003年'919悬案',五名死者,至今未破。局长用激光笔圈出两张照片的共同点,每具尸体旁都有这种金箔,当年省博鉴定是古蜀国祭祀用品。红点突然停在老照片角落,那里有半个模糊的青铜面具轮廓。
档案室主任抱来积灰的卷宗箱。林深戴上手套翻阅,泛脆的笔录纸记载着诡异细节：第三位死者咽气前突然坐起,用盲文在床单写下青铜睁眼；第五位死者的胃里发现七枚生锈的齿轮,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
当年专案组追查到临江大学考古系就断了线。局长调出一份名单,五个名字被红叉划去四个,唯一幸存的陆振国警官,三年前开始出现阿尔茨海默症状...话音未落,走廊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众人冲出去时,只见老刑警瘫在档案室门口,怀里紧抱着919悬案的卷宗箱。他青紫的嘴唇翕动着,右手食指在地面反复勾画某个图案。林深蹲下身辨认,后颈汗毛根根竖起——老人画的分明是青铜面具的侧影,眼窝处还点着颗血痣。
救护车的鸣笛声中,局长突然按住林深肩膀：从现在起你接替陆老的位置,此案涉及...顶灯毫无征兆地熄灭,黑暗里响起金属刮擦声。林深摸到配枪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这味道他在局长办公室闻到过。
应急灯亮起的刹那,投影幕布上血淋淋的四个字正在往下滴落：审判降临。技术员尖叫着后退,那血字竟是从会议室内部投影出来的。林深冲向窗户,对面大楼天台有黑影一闪而过,白色衣角翻飞如送葬的纸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