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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舟的瞳孔因震惊而扩张。他这才注意到,她无名指的灼痕恰好覆盖着掌纹,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封印。而他腕间的伤,正对着心脏的位置,如同命运的针脚。
告诉我怎么拆。他将刀塞进她手里,你是医生,比我更懂化学结构。
江临夏一愣。远处传来防爆组跑步的脚步声,但定时器已经跳到00:05:37。她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用刀尖挑起蓝色导线——那是连接化学药剂的中枢。三年前,她正是因为切断了这样的导线,才导致右手神经被泄漏的硝酸银腐蚀。
蓝色线代表氧化剂,红色是可燃物。她的声音意外地平稳,仿佛回到手术台,但这里用了逆向接线,剪断蓝线会触发......
突然,整个车库的灯光熄灭。应急灯也停止了闪烁,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江临夏手中的刀当啷落地,与此同时,定时器发出尖锐的蜂鸣——有人远程启动了倒计时加速。
捂住耳朵!陆沉舟突然扑过来,将她压在身下。他的风衣带着雨水和硝烟味,怀里掉出一个金属盒,里面装着半张糖纸和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粉色裙子的小女孩,手里举着红色气球,背景是燃烧的孤儿院。
江临夏的心脏狂跳。她摸到他后颈湿润的血迹,意识到他刚才撞碎了消防栓的玻璃。远处传来防爆组的呼喊,但倒计时已经进入最后三十秒。她的右手本能地摸索到硝酸银溶液瓶,拧开瓶盖,将液体泼向装置——银色的液体在黑暗中划出弧线,像一道转瞬即逝的流星。
你干什么!陆沉舟的声音里带着惊恐。硝酸银与装置表面的化学涂层发生反应,腾起淡蓝色的烟雾,定时器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江临夏趁机摸到掉落的手术刀,凭着记忆划向红色导线——当年她就是这样,在火场中用碎玻璃割断了漏电的电线。
砰!
一声闷响,装置冒出白烟,却没有爆炸。应急灯重新亮起时,江临夏看到陆沉舟瞪大的眼睛,以及他手中已经出鞘的配枪——枪口正冒着烟,而她的手术刀距离导线仅有半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