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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惊雷劈开乌云,夕瑶攥着染血的药典冲进暴雨。赵天佑厢房透出的烛光里,铜炉正煨着猩红汤药。她望着琉璃瓶中蠕动的金蚕,突然明白顾程眼尾那抹妖红从何而来——那根本不是病症,而是南疆巫医种下的噬心蛊。
以人养蛊三年,宿主便成行尸走肉。夕瑶颤抖的指尖抚过书页间夹着的枯叶,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婚书上,顾家印鉴旁竟沾着赵氏独有的鹤顶红香。雨幕中传来梆子声,她将簪头浸入药炉,看着银丝在沸腾的药汤里绽出金蕊——正如《千金方》残页所述,噬心蛊的解药,需以施蛊者心头血为引。
秋雨裹着药香渗入窗棂,夕瑶的银簪抵在赵天佑喉间。铜炉里的蛊虫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赵天佑腰间的鹤纹玉佩应声碎裂,露出中空暗格里蜷缩的金蚕。
三年前江宁瘟疫...夕瑶的裙角扫过满地瓷片,簪尖挑开他衣襟,赵太医赈灾时用活人试药,炼出的究竟是救命良方,还是噬心蛊
惊雷劈开赵天佑温润的假面。他抓住夕瑶手腕反压在药案,猩红汤药泼在《千金方》残页上,墨字竟渗出暗紫:顾程早该在及冠那年暴毙,如今这副躯壳不过是我养蛊的器皿!
雕花屏风轰然倒塌,顾程的轮椅碾过满地狼藉。他右眼赤红如血,左手却死死攥着夕瑶的裙裾:别碰...他心口...朱砂...玉扳指嵌进掌心,血珠坠入沸腾的药炉,金蚕突然剧烈抽搐。
赵天佑袖中银针擦着夕瑶耳畔飞过,钉在墙面的却是半幅泛黄婚书。夕瑶望着父亲颤抖的签名,终于看清墨渍里藏着西域狼毒的暗纹——原来顾赵两家的联姻,早在她及笄那年就埋下了蛊引。
暴雨浇透回廊时,夕瑶的银簪刺破了赵天佑心口。他踉跄着撞翻药柜,数十个琉璃瓶应声炸裂,各色蛊虫在血泊中疯狂交缠。顾程的嘶吼混着惊雷震动屋瓦,夕瑶看见他右手指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快...割开...顾程用最后理智扯开衣襟,心口朱砂痣竟在皮下游走。夕瑶想起《千金方》夹着的枯叶标本——那根本不是忍冬叶,而是南疆蛊木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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