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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却吹不散空气中凝滞的火药味。
被踩踏的稻苗在风中摇晃,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的惨烈。随着时间的流逝,夜幕彻底笼罩大地,蛮牛村方向亮起几点微弱的灯火,像是蛰伏的野兽,在黑暗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
果不其然,大力带着鼻青脸肿、浑身带伤的蛮牛村人跌跌撞撞回到村子,扑到保长面前时已近乎嚎哭。
他们将衣袍撕开露出伤口,添油加醋地描述着被老外地人暴打的惨状,声称对方不仅抢水,还蓄意伤人,甚至扬言要血洗蛮牛村。
保长听罢,怒目圆睁,当即敲响铜铃召集全村。
夜幕降临时,两百多男女老少举着火把、扛着农具蜂拥而出,火光映得众人面容狰狞,谩骂声与哭喊声交织着在夜空中回荡,朝着阿骨迦达等人的聚居山谷地汹涌而去。
夜色更加深沉,火把的红光撕开黑暗,蛮牛村两百余人举着火把如赤色洪流般涌来,远远望去仿佛一条燃烧的巨蟒蜿蜒在山间小道。
此时,山谷里的铜锣声骤然炸响,惊飞了栖息在树梢的夜枭,尖锐的啼鸣划破死寂。
黎莉几乎是跌跌撞撞冲在最前,麻布裙摆被荆棘划破也浑然不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