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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骨迦达赤着脚扎进齐膝深的稻田,青铜锄刃破开镜面般的水面,惊起一尾银亮的田鱼。他直起腰时,后腰的铜铃发出清脆声响,与远处此起彼伏的劳作号子撞在一起。
迦达！南边水渠又没水了！黎莉踩着田埂小跑过来,麻布裙摆沾满泥浆。
她手里的竹耙还滴着水,发间插着的艾草在风里轻轻摇晃,怕是上游…上游又被蛮牛村民断水了。
阿骨迦达抹了把额头的汗,目光扫过整片嫩绿的稻苗。
百余名族人分散在田里,有人弯腰补苗,有人持长竿追逐白鹭。
更多族人木质农具翻动泥土的闷响混着孩童追逐蜻蜓的笑闹,在晨雾里酿成鲜活的生机。
我带几个人去和他们疏通。他把锄头往田埂上一靠,你盯着些,别让稻苗淹了根。转身大喊:黎之古,你们几个过来,跟我去疏通上游沟渠。
好,你去吧！这里俺盯着！黎莉边说边蹲下身,指尖抚过一株蜷曲的稻叶：你看,像是生了钻心虫。她从腰间陶罐里抠出团捣碎的辣蓼草,仔细涂抹在叶片上,去年试过这个法子,倒比烟熏管用。
阿骨迦达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掌心的温度带着劳作后的温热：别…别太累了,这些农活都由我们这些粗汉子来干就行,你在一旁看着水,有事喊族人就行。说着还用手拍了拍宽阔的肩膀。
黎莉白了他一眼,鬓角沾着的碎发被汗水黏在泛红的脸颊上,嗔怪道：咱们好不容易才在这儿有个栖身之地,怎么能偷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