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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年轻警官递来毛毯,现场发现的铁盒里有您的DNA信息...他欲言又止,喉结滚动时露出与夏夏相似的睫毛弧度。我低头看着怀里焦黑的项链,断裂处露出的微型胶片正在显影：1998年的监控画面里,穿深蓝卫衣的少年将我（或者说另一个我）塞进衣柜暗格,自己转身时露出后腰的枫叶胎记——与我体检报告里的位置分毫不差。
凌晨四点的太平间,法医掀开白布时发出惊呼。夏夏母亲的骸骨手腕上,戴着与我奶奶同款的翡翠镯子,内侧刻着秋收二字——那是我名字的由来。当冷藏柜金属把手映出我的倒影时,我突然看清镜中人脸的颞骨处有道旧伤,形状与房东儿子的车祸档案完全吻合。
这些年收的旧家具里,张伯在警局录口供时浑身发抖,总有些带血的玩意儿...那衣柜每次转手都会变样子,上次来的姑娘说内侧有婴儿手印...他浑浊的眼珠转向我,你后颈那颗痣,和当年那男孩被火烧的位置...
物证室的玻璃罐里,千纸鹤正在自动重组。我看着自己名字的那只展开翅膀,背面突然浮现新字迹：【去301室找钟摆】。三楼杂物间的蛛网中,挂钟指针停在2003年11月23日23:59,钟摆内侧刻着Summer's
key——夏夏曾用这把钥匙打开过衣柜暗格。
当钥匙插入挂钟底座时,整面墙缓缓翻转。暗室里整齐排列着三十七本租客日记,最新那本的扉页贴着我昨天拍的自拍照,照片里的我穿着那件灰色连帽衫,领口露出与夏夏母亲骸骨相同的锁骨形状。日记本第47页写着：【第28次循环,终于等到你认出镜中的自己】。
窗外传来雨燕的啼鸣。我摸向口袋里的枫叶胸针,触到内侧凸起的纹路——那是用血迹刻的逃生路线图,终点指向小区老槐树的树洞。当指尖抠开树皮时,掉出个铁皮糖盒,里面装着夏夏的乳牙和半张出生证明,父亲栏的指纹与房东的完全重合。
子夜的雨声突然变大。我站在402室的衣柜前,将胸针插入暗格锁孔。镜面泛起涟漪的瞬间,2003年的火光与2023年的闪电同时照亮房间：穿酒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正在给镜中的我系鞋带,而真正的我正从衣柜深处抱出裹着蓝卫衣的婴儿——他后颈的胎记像片正在舒展的枫叶。
这次换你当哥哥。夏夏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她的小熊玩偶突然睁眼,嘴角咧开露出与我相同的虎牙。衣柜内侧的木纹开始流动,拼出二十年前火灾未烧尽的遗嘱：所有房产归养子李明远及其后代所有——落款日期正是我的生日。
警笛声再次由远及近时,我握着遗嘱副本站在公证处门口。玻璃幕墙映出的倒影里,穿深蓝卫衣的少年正将夏夏举过肩头,他们身后的老槐树正在开花,花瓣落在我无名指的疤痕上,凝结成枚透明的枫叶徽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