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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破庙的屋顶开始漏雨。纸扎匠突然变了脸色,抓起桌上的纸人塞进林深怀里:他们来了!快把这个放在祖坟前的槐树下!
林深这才发现,纸人手里攥着半枚铜钱,铜钱上刻着长贵二字。他冲进雨里,直奔祖坟而去,苏棠举着罗盘紧跟其后。七棵槐树的枝叶突然疯狂摆动,每棵树下都出现了个穿长衫的阴魂,他们空洞的眼窝里流出黑血,正朝着祖坟中央的衣冠冢跪拜。
快放!苏棠大喊。林深将纸人放在槐树下,突然发现纸人的脸不知何时变成了他的模样。铜钱刚触地,七棵槐树同时渗出鲜血,树干上浮现出婴儿的手印,每棵树的年轮里都嵌着半枚铜钱。
衣冠冢的墓碑轰然倒塌,露出底下的黑洞。林深听见族谱的笑声从地底传来,与此同时,他后颈的胎记裂开细小的缝隙,渗出黑色液体,那味道和奶奶房间的血肉糊状物一模一样。
林深!苏棠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的脖子……
他摸向胎记,触感不再是皮肤,而是粗糙的树皮。低头看时,手臂上爬满了青色血管,状如槐树根须。远处的破庙传来纸扎匠的惨叫,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装着铜钱的玻璃罐被打翻了,七枚铜钱正在朝祖坟方向滚动,每一枚都精准地嵌进槐树的年轮里。
阴婚时辰到了。纸扎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深抬头,看见他被吊在槐树上,脖子上缠着婴儿脐带,手里还攥着半张纸条,记住……毁了那本族谱……
苏棠突然举起罗盘砸向衣冠冢的黑洞,罗盘碎裂的瞬间,地底下涌出黑色尸水,水面浮着无数婴儿尸体,每个尸体的后颈都有块断绳胎记。林深终于看清,1923年的阴婚现场,他太爷爷正用镰刀割开婴儿的脐带,将血滴在族谱上,而那个婴儿——就是穿着寿衣的林长贵。
过来,弟弟。
黑洞里伸出一只手,手上缠着和林深同款的红绳,掌心托着半枚铜钱。林深感到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黑洞,苏棠抓住他的胳膊,却被他一把推开。他的脚踩进尸水的瞬间,听见苏棠的尖叫,还有奶奶临终前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