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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的舌头粘在上颚。预设话术在齿间化成苦水,他看见玻璃外的刀疤正把玩着电击棍,金属触头闪着蓝光。
我......是社区志愿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最近有新型保健品......
老人突然笑了:保健品啊前几天小张也说要来看我,带了好多鸡蛋......背景音里,老式座钟敲了七下,你们年轻人忙,能来电话就好......
耳机线突然被拽掉。刀疤的电击棍砸在他后颈,剧痛让他跪倒在地:老子养你是来演温情剧的!皮鞋碾过他的手指,再敢心软,就把你扔去给老黄配型!
深夜的洗衣房,陈风用铁丝撬开排水口,捞出半张带血的纸。泛黄的体检单上,O型血三个字被红笔圈得渗墨,照片栏是老黄年轻时的寸头照,眼神清亮如鹿。
每月十五号,陈风把纸抵在水管上,水锈在肝移植三个字上晕开,冷藏车走的是后山那条运煤道。上个月消失的会计,血型也是O型。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淤青——形状像极了超声波探头。
远处传来卡车轰鸣。林宇贴着墙根望去,月光下的冷藏车厢开着条缝,跌落的纸箱里滚出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标注RH阴性AB的试管。陈风猛地捂住他的嘴,两人身后的阴影里,传来守卫的对讲机杂音:这次的心脏很新鲜......
洗衣房的灯泡突然熄灭。林宇在黑暗中摸到陈风的手,掌心全是冷汗。远处医疗楼的红灯亮起,像只永远无法闭合的眼睛。他想起母亲床头的台灯,想起自己临睡前总爱折的纸船——此刻它们都沉在记忆的深海,被鲨鱼的利齿咬得粉碎。
他们不是要我们的手,陈风的声音像碎玻璃,是要我们整个人,剁成零件卖。
水管突然震动,传来低沉的呜咽。林宇这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墙缝里渗出的潮气中,他闻到了铁锈味——那是老黄的血,是阿杰的血,是每个走进这炼狱的人,正在慢慢流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