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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城堡里的少年
第二章
隐匿的微光
深秋的育英中学笼罩在薄雾里,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俞景川肩头。他缩着脖子走过操场,忽然被教学楼拐角处的喧哗声吸引。透过铁栅栏缝隙,他看见一群男生正围着一个戴眼镜的老人推搡,老人怀里的玻璃器皿叮当作响,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这老头又来捡破烂！为首的男生一脚踢翻老人的编织袋,滚出我们学校！碎玻璃碴混着枯叶散了一地,老人颤抖着去捡,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
俞景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上周母亲住院欠费时,自己在医院走廊里也是这样被保安驱赶。书包里的素描本硌着后背,他握紧拳头冲了出去：住手！
男生们愣住了。俞景川挡在老人身前,声音发颤：你们这样欺负人,跟流氓有什么区别话音未落,腹部就挨了重重一拳,他踉跄着撞在墙上,尝到了血腥味。但当他看见老人慌乱中护住的玻璃烧杯完好无损时,不知从哪涌来一股力量,抄起地上的扫帚朝男生们挥去。
混乱中,教导主任的哨声划破空气。男生们骂骂咧咧地跑开,老人哆哆嗦嗦地抓住俞景川的手：孩子,你受伤了......
我没事。俞景川擦去嘴角的血,这才发现老人的工装口袋上绣着育英实验室的字样,您是学校的老师
老人苦笑着点头：我是退休的化学老师,孩子们总叫我‘玻璃怪人’。他指着地上的碎玻璃,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这些都是能再生的宝贝,融化后能做成最漂亮的艺术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