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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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斜斜切过萧寒的侧脸,他耳后的疤痕微微发红。何冉的指尖悬在半空,终究没敢碰那道伤痕。就像她不敢问,十年前那个握不住农药瓶的少年,是不是也这样颤抖着捂住母亲的嘴。
清理完最后一片杂草时,何冉的白球鞋已经变成灰色。萧寒扔给她一瓶矿泉水,自己倚着老槐树点燃一支烟。火光明明灭灭间,他突然开口:我父亲种过昙花。
何冉拧瓶盖的手僵住了。
他总说等花开就戒酒。萧寒吐出的烟圈融入夜色,可每次花苞刚冒头,就被他砸得稀烂。
远处传来渔船归港的鸣笛,何冉的胃部又开始抽痛。她摸出止痛药吞下,糖衣在舌尖化开的甜腻压不住喉间血腥气:如果……如果生命只剩三天,你会怎么过
萧寒碾灭烟头,起身时带落一地槐花:没有如果。
子夜时分,第一朵昙花苞在月光下颤动。何冉屏住呼吸,看着象牙白的花瓣如芭蕾舞裙般层层舒展。花蕊沁出的露水坠在她手背,凉得像是离别的眼泪。
萧寒,你看……她转身的刹那,温热的手掌突然覆上她的眼睛。
别看得太清楚。他的气息拂过她耳尖,带着尼古丁的苦涩,美的东西都活不久。
何冉在黑暗中数他的心跳。一下,两下,直到指尖触到湿润的花瓣。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铁锈味在口腔炸开,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