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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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另一半玉簪插入他发髻,簪尾的北疆地图终于完整,地图中心的铸剑谷里,画着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孩子,旁边写着砚棠之愿。雪落在我们身上,如同当年垂花门前的细雪,而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为我拾花瓣了。我脱下华服,露出里面的北疆劲装,那是沈砚之送我的礼物,上面绣着惊鸿与夜合花,象征着鸿影照夜合。
后来,武德帝抄了丞相府,父亲在狱中自尽前,托人送我一块羊脂玉珏——双鹤衔枝,却只有一只鹤的眼睛是红的,如同他愧疚的血泪。我将玉珏扔进沈砚之的墓里,从此带着我们的孩子,隐居在北疆的蓝莲花海,每到春日,便簪一朵白海棠,等待那个永远不会归来的人,而我们的孩子,取名为沈念棠,带着我们的爱,在蓝莲花的芬芳中长大。
卷五:永夜·惊鸿沉沙
一、风雪中的凋零
十年后的北疆,暴风雪提前三个月降临。蓝莲花海被一尺厚的冰雪覆盖,花茎折断的脆响如同我每次听到将军二字时的心碎。念棠蹲在帐篷前,小手上的冻疮裂着血口,却仍执着地用树枝在冻土上画着——她已经画坏了七十二根树枝,每根树枝上都沾着她的血,如同她对父亲的执念。
娘,雪停了爹就会回来吗她的睫毛上挂着冰珠,像极了沈砚之出征那日的霜花。我停下手中的玄铁剑,剑刃上凝结的冰棱突然断裂,掉在她画到一半的枣红马头上,宛如给马戴上了一支送葬的白花。
念棠,有些等待……我喉咙发紧,说不出爱比生死更长久这样的谎言。帐篷外的风卷着沙砾拍打帐布,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极了地牢里沈砚之被拖走时的低鸣。鬓间的白海棠早已冻成褐色,花瓣脆得一碰就碎,却依然固执地别在发间,如同我不肯愈合的伤口。
二、遗物中的绝笔
昨夜送来的包裹浸着雨水,牛皮纸袋上的狼首徽章洇开一片血红色。阿箬的儿子跪在帐外,声音被风雪撕裂:苏小姐,这是将军托我……他说不下去,只能将包裹放在地上,磕头至冰雪渗入衣领。